野菜一目子

Don't merciless devaluation of self honey,I love you.

空想恋爱主义02

空想恋爱主义[秦沐/沐秦无差

-深夜食堂

其实空想恋爱主义系列就是日常向的小甜饼合集(……

一句话瑶墨。
左叶是我说心头肉。
睡前故事。



1.
韩沐伯透过挡风玻璃看着高架的跌宕起伏,一辆辆汽车开着灯载着不同的人照亮了这个城市的半边天,高架上并不堵,金灿灿的前照灯汇成一条不断的河,滔滔不断地流着,无声地说着这个城市的喜怒哀乐。

他趁着夜色缓缓地把车停在了一条小巷的巷口,时针已经悄悄地走到了十二点半,这条夹在几个居民区的小路里,除了无家可归的狗在路上踏着路灯的影子一颠一颠地走着,剩余只有静悄悄地弥漫清凉的风。

他抖了抖身上的外套,眯着眼睛看天上挂着的弯弯的月亮。想起来秦子墨前两天说要吃肉夹馍,靖佩瑶第二天就拉着秦奋屁颠屁颠去给他买,回来的时候自然是五人份的,初夏时候一切都刚好,他们在天井里人手一个烤的金黄酥软的馍,左叶乐呵呵地拿了两瓶北冰洋和一打雪花,成年人就着啤酒侃大山,左叶吃完了馍,面前摆着半瓶汽水,抱着猫悄悄地打瞌睡。

假期结束了,三个小的都回学校住,房子这么大会突然就很空。

韩沐伯弯腰推开了玻璃门,不大的店面里只有一张围着厨房而立的桌子被擦得锃亮。走路需要小心翼翼地侧过身来,才能确保不会撞到或者磕到些什么。昏黄的灯嵌在天花板与墙壁之间的夹角里,厨房的正上方也有几盏白色的节能灯,简单朴素的白色正方形灯罩里有一些黑色的斑点,那是飞虫的遗骸,撞了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。

这家略显拥挤的小店只在晚上开始营业,菜谱上也只有一份猪肉味噌汤,各式的烧酒。可是只要是老板会做的,客人都可以点,久而久之“深夜食堂”也这么叫开了。

老板和和气气,是个从韩国回来的男人,一手韩国菜做的很地道,杭帮菜做的也很好,南方人软软糯糯的口音和响油鳝丝的香味一起干扰人的五官,一瞬间梦回苏州绿水青山,白墙上面透过窗棂看得到外面有麻雀在花间蹦哒。

可惜韩沐伯对甜腻腻的杭帮菜没有什么想法,他是个连秦子墨番茄炒蛋放糖都要嫌弃的山东大汉。

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沉默地择位而坐。老板围着淡粉色的围裙,白色的衬衫袖子挽了一半,依旧是不爱好好扣扣子,菜刀一下一下很稳,非常干净利落,摆在厨房一角的炉子上焙着一壶绿茶,鎏银的天目釉放在别家没人舍得这么糟蹋。韩沐伯懒得说他,抬了抬眼皮,懒洋洋地看了眼咕噜咕噜的瓷壶,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。

秦奋打开电饭锅,盛了些饭在碗里,修长好看的手上盖了一块白色的墩布,他一边笑着和其他的顾客说着话一边拎起深蓝的茶壶,淡绿色的茶水冲在红釉海碗儿里,在光滑的碗壁上冲出一个旋儿,最后莹莹地透在了白色的米饭之间。他捻起一小撮盐细细地洒在晶白的米面上,又用筷子夹了些海苔,最后在正中放了颗梅子。

他偷闲里瞟了一眼盯着简单的菜单出神的韩沐伯,笑呵呵地和顾客说起国足破魔的事,不咸不淡地夸大其词,无意识地咬着自己下嘴唇上的干皮,手指上被细心修建好的指甲盖圆圆地盖着一层,在不耀眼的灯光下泛了润润的健康的粉色。

送走了略显兴奋的客人,又收拾好了残羹,秦奋把略湿的手在净手布上擦干,米饭吸收了茶水的水分已经涨涨的有些糊了,他皱着眉毛像是认命地叹了口气,拿起碗重重地放在了韩沐伯面前。

“日本菜。”韩沐伯皱着眉从筷子筒里抽出来一双漆筷,将米饭和海苔拌匀,秦奋拎着茶壶又跑了回来,在碗里又冲了些茶,一双手撑在高台上,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有些不情不愿的人,一边笑着调侃他一边抓了把瓜子磕着:“贾宝玉还吃过这个茶泡饭。不过没你这么好的福气,人家是就着野鸡瓜齑吃的。”

韩沐伯听了哟吼了一声,说我这里就一颗梅子,下饭的小菜也没有,这算什么好福气。说罢摇摇头仔仔细细地给他挑着茬儿,一会儿嫌海苔软了,又是梅太酸了。温润的秦老板眼看要破了功,呲着牙要给面前的大混蛋点颜色看看,酝酿再三却还是长长地出口气转身靠在吧台上看着墙壁上的电视,画面里有两个人,看起来特别不要脸。秦奋点点头,然后又看了眼乖乖扒着饭的韩沐伯,成,镜头前端正大方,私下里来事儿龟毛,都是塑料爱豆。

秦老板痛心疾首。

韩沐伯闲着无聊了,眼皮几乎都要拢在一起,修长好看的手指绕着筷子打转儿,亮红映得他手白如玉,秦奋看着呼吸微微一滞,突然想起这双手攀着别的东西时候的样子,想着想着脸颊连同耳尖都飞上了火烧云,他灌了一口茶压压火气。

又来了客人,是朋友,秦奋打着招呼就忙活去了,韩沐伯也认识,抬抬手意思意思,吸溜吸溜吃着自己碗里的饭,抽空和对方胡扯一些有的没的。

吃口其实也蛮舒服的。韩沐伯走神着想。

他看了眼那个在厨房里忙上忙下跳上跳下的身影,朋友怀念上海的弄堂馄饨,秦奋就在厨房里滴溜溜转,韩沐伯忍不住笑弯了一双多情的眼睛,里面的温柔如蜜,淌出来了我爱你三个字明晃晃地昭告天下。

手机铃声叮铃地响了一下,打断了韩先生含情脉脉的注视,手指流水般从手腕上倾泻下来,在屏幕上指指点点,发现是左叶发来的视频通话。

韩沐伯嘴角浅浅地勾起一个弧度,轻柔地安抚了几句,然后带着不可抗拒的意味催着去睡,困了的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犯轴,说话里还带了浓浓的鼻音,久违地听起来奶声奶气,韩沐伯情不自禁想起来秦子墨从小到大都没变过的奶音,怎么小叶长大就变了呢。

你是不是又在奋哥那儿,大晚上的。左叶迷迷糊糊地问,又自顾自地继续说,想吃奋哥烧的糖醋小排了。韩沐伯视线从屏幕上挪开看了眼堂里的顾客,脸皮子上有点儿烧。

左叶还在絮絮叨叨,韩沐伯皱着眉答应他周末带他下馆子,这才乖乖的没了声儿,只是揉着眼睛不肯关视频,他笑得无可奈何,鲜少地开口作势要训幺弟,手机却在发声前被抽走,秦奋在镜头上吧唧了一下,留了一个湿湿的口水印带着嘴唇的样子,看得韩沐伯心里动了一下。

秦奋笑呵呵地和小孩儿打了招呼,说拔拔已经给你个吻了,快去睡。礼拜五让伯叔接你和娄滋博一起回家吃饭。

左叶笑出声,框外传来娄滋博十分精神的一句伯叔好,最后也的确是困得不行了,终于轮到睡虫入脑,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,秦奋看着小孩儿越来越显轮廓却还有点肉的脸儿心里爱惜得不行,柔声催着人去睡,等关了Face time才想起来对方的正牌监护人被自己晾着了。

呸呸呸什么正牌盗版儿,都是爹,咋啦!

这么想着秦奋又心安理得了起来。

韩沐伯接过对方递来的手机,拿着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的机子端详了半刻,然后慢条斯理地把膜给揭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。

“……”

“老板,有膜吗。”韩沐伯抬眼似笑非笑看了对方一眼。

“有套。”秦奋温和地咬牙切齿,男人双手撑在吧台上,影子盖住了韩沐伯,Hermes大地复杂的味儿一如秦老板复杂的心情铺天盖地地裹住了他,“不是我说,咱俩这关系了还嫌弃我一个口水印。”说着说着就起了坏心,用鼻尖扫着一根根的发梢嘴唇在额头前方晃动着,十分近的距离。

韩沐伯好整以暇地往后仰了仰,一把拉住对方的开了两颗扣子的衬衫在唇上蹭了一下。

这显然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,当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后秦奋不依不饶地在鼻尖上又落下一个,笑嘻嘻地说,小店可没有皮给你换。

干什么,午夜玄幻档?抖音看多了吧你。韩沐伯笑着摸摸自己的鼻尖。

你闻过花香吗,你看见过天空的蓝色吗,你感受过温度吗?

秦奋笑着把红釉海碗儿拎在手里接着对方的话,你这一辈子,有没有为了别人拼过命?

没有,我妈把我养这么大不容易。韩沐伯操着方言唧唧歪歪地说。

秦奋笑的要断气,伸手怒捶了一下对方的肩膀。

两个人笑成一团,茫茫黑夜里有这么一小片暖灯照亮了一方天地,韩沐伯对上秦奋的眼睛,很真挚地想到我爱他,两只骨骼分明的手交叠,他仰着头接受一个温柔的吻,曾经韩沐伯想过时代广场是个很适合接吻的地方,在人山人海里彼此相拥,用最亲密的姿势宣告两个生命的纠缠与依赖,爱情在体温的交错里发芽,在时代的川流中紧握对方的手,时隔千年他相信生命里永远会有对方的存在来陪伴自己的孤独灵魂,这一辈子这么长,但自从你来了之后却又突然变的很短。

我真的很爱你,终有一日我们会老去,失去彼此是注定的结局,但是仅仅在这个夜晚,在此时,在我们拥有彼此的每一分钟里,我能感受得到来自你胸腔里的深情告白,我爱你的同时你也爱我,只凭借这个,我这一辈子就没有白活。

韩沐伯偷偷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专心致志吻他的秦奋,嘴角不受抑制地悄悄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来。

-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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